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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24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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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亚迪“广告门”:网曝与上市公司“财务美化”有关


时间:2018/7/24 13:59:22   来源:新汽车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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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提示:人们常说“现实故事远比小说丰富精彩”,然而可以被影视界作为拍演素材的一个精彩的现实故事剧本正在被谱写。 ...

人们常说“现实故事远比小说丰富精彩”,然而可以被影视界作为拍演素材的一个精彩的现实故事剧本正在被谱写。

 

7月4日,比亚迪与百度协议联合打造开放车辆认证平台;7月5日,比亚迪与长安汽车协议将合资50亿元建厂……7月开局红火的比亚迪,却在中旬陷入了舆论的漩涡。

 

7月12日,比亚迪官方发布一则《关于李娟等人冒用比亚迪名义开展相关业务的声明》,其中称2017年5月,李娟使用上海雨鸿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下称“上海雨鸿”)的名义,以自有资源(广告及活动)试用及免费使用为切入点,主动与比亚迪联系并开展免费广告宣传,随后伪造比亚迪公司印章、冒用公司名义开展业务。

  

比亚迪在声明中表示,该公司以李娟涉嫌伪造其印章及合同诈骗罪向上海警方报案。警方在李娟处查获了多枚伪造的比亚迪印章,后者因涉嫌犯罪已被警方采取强制措施;比亚迪对李娟等人用伪造印章与相关公司签署的合同等事宜,概不知情,也与该公司无关。

 

一句“概不知情、于己无关”彻底让相关广告商慌了神。据《财经天下》报道,过去3年时间里,有30多家广告公司牵涉其中,欠款规模达到了11亿元。而也就是这晃花眼的剧情着实因或“时长3年、涉11亿元”的高数值成为舆论焦点,也让比亚迪在动力电池及汽车销售的赶场争先赛场后方火了一把。

 

而有知情者透露,比亚迪广告门的属性已经不止是“真李逵与假李鬼之争”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了一个以李娟担当主演的“傀儡戏”? 

一份路由社从匿名人士处得到了李娟所写的《上海比亚迪情况说明》。这份自述看起来写得很仓促。

李娟所写的《上海比亚迪情况说明》

 

比亚迪广告门事件来龙去脉


如果李娟没有刻意隐瞒或杜撰某些信息,从这份陈述中基本可以勾勒出她眼中的比亚迪广告门事件的来龙去脉。

 

2016年初的一天,与陈振宇的一次会面,陈振宇讲了一个对李娟颇具吸引力的故事。他自称比亚迪集团隐形股东,将与集团副总裁李柯对集团进行换血,想安排李娟作为上海比亚迪市场负责人,并许诺其“换血捧人上位完成后”为上海团队升职加薪。

 

让李娟疑惑甚至焦虑的有三件事。

 

第一,她的身份。明明是上海比亚迪市场负责人,陈振宇却让李娟以供应商的名义与比亚迪总部接触。对此,陈振宇的解释是,由于是换血捧人上位阶段,目前还处于灰色地带。

 

当时,比亚迪在上海市场的供应商总代理是上海千乘广告。李娟与上海雨鸿关系更好,在陈振宇的许可下,她就用了上海雨鸿的身份与总部接触。同时,陈振宇许诺,将来会给上海雨鸿一些生意。

 

2017年初,李娟第一次去比亚迪深圳总部,即是以上海雨鸿的供应商身份,向集团采购部作项目汇报。

 

第二,费用从何而来?据李娟自述,按照陈振宇的说法,由于预算用于比亚迪海外建厂项目,到2017年底才会给到。在此期间,需要李娟用账期和让供应商自行垫付项目款项的方式,进行项目执行,发放人员薪资,租赁办公室等。同时,陈振宇还要求,因为要捧人上位,上海的项目一定要做的比深圳总部还好。

 

第三,对陈振宇的信任危机。在这两年里,李娟对陈振宇的信任有过焦虑。不过,每次陈振宇告知她的事情都能如期实现,一步步加深了对他的信任。

 

李娟还举了两个例子,比亚迪海外工厂的进度,陈振宇告诉她后,基本一周内就会有新闻媒体公告。一年半前,他告诉李娟,赵长江将上位(比亚迪销售公司总经理),2018年初也实现了。

 

比亚迪广告门事件导火线

 

陈振宇拖延打给供应商的应付款项到账时间揭开此次比亚迪广告门事件的序幕。按合同约定,上海日高的账期是2018年1月底,但由于陈振宇许诺的预算没有到位,无法支付相应款项。用李娟的说法是,上海日高“各种闹”。于是,她在同事的介绍下,找到一位名叫横昆明的人垫付款项(疑为民间借贷)。不久,横昆明觉得事有蹊跷,让人把李娟带到自己办公室连夜问询。

 

在自述中,李娟这样写道,“他们的人员写了几份材料无限连带和私刻公章,经历一晚不让我离开的基础下,让我在他们的文件上签字画押外加扣留我身份证和护照才放我离开”。

 

此后,上海日高联系上比亚迪集团董事会秘书李黔,被告知没有上海比亚迪(的存在)。在其建议下,横昆明选择了向警方报案。

 

李娟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直接与李黔电话联系。在此之前,她一直遵守陈振宇的要求,尽量不与总部直接联系。李黔听了李娟的说法后,“表示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力,但会给到时间处理”。随后,她让审查处负责人谢琼、朱敏与李娟沟通。

 

2018年6月初,李娟从上海飞到深圳。谢琼见到她说了一句话,“听说你还有些背景”,李娟在自述里表示,对这句话“当时不是很理解”。6月7日,李娟从深圳返回上海。

 

此后几天,李娟获知,6月8日,比亚迪审查处直接联系横昆明了解报案进度,并多次询问她是否被抓。采购部则多次邮件询问她,与汪晓婷(Helen)和上海雨鸿的关系。

李娟致谢琼的邮件

 

据澎湃披露的一张电脑截图显示,6月11日,李娟还给谢琼发了一封邮件,一方面说个人并无获益,申明个人清白,一方面为供应商求情,否则“家破人亡”,她甚至“斗胆”提了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解决方案。

 

李娟一度希望自救

 

“她去过一次浦东经侦,是北京供应商报案,后来(警方)认定不是诈骗,李娟出来了,因为李娟没拿钱,项目是真实的。”知情人士透露,后来她又去长宁经侦,是一个经销商报案,当天她出来了。

 

知情人士说,李娟到处借钱,没人肯借给她,最后她去了千乘广告。从千乘广告出来后,李娟选择了主动报案自首,其间发生了什么,尚不得而知。

 

至于李娟被拘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有一个说法是,李娟去年底花1200万买了个大房子,自称钱来路不明,因此主动自首。

 

路由社获取的李娟电脑中被恢复的文件截图显示,她对比亚迪内部架构很清晰,以树状图标明比亚迪品牌公关部、市场部、汽销大区、采购处、审查处各个管理人员、执行人员的姓名与层级。在此图的上方,单独注明陈振宇直接向比亚迪集团副总裁李柯汇报。

《上海比亚迪情况说明》截图

 

如果真像坊间传言,本次广告门的幕后操盘手是比亚迪,那么按照逻辑学推理,比亚迪的做此事的动机应该是为其公司节流那11亿广告宣传成本,然而比亚迪这么大的公司的财务就紧张到连11亿的广告宣传费也拿不出来吗?这个问题我们要从比亚迪近期的经营状况与股市融资状况上找答案。

 

比亚迪2017年度经营状况

 

2月26日,比亚迪公布了2017年度业绩快报。报告显示,2017年度公司营业总收入约1058.95亿元,实现同比增长2.34%,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约40.57亿元,同比减少19.7%。公司营业收入和净利润的增长率,皆低于汽车整车行业的平均水平。

 

由于汽车市场的竞争加剧,以及新能源补贴政策调整,比亚迪2017年上半年汽车及相关产品业务的收入约人民币231.89亿元,同比下降4.15%。其中,传统燃油汽车销量下降4.37%至12.5万辆,比亚迪新能源汽车销量同比也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2017年1月,公司新能源乘用车销量跌至605辆。虽然公司随后采取了密集推出新车等措施,以拉动销量上升,但由于前期业绩拖累,依然无法超过中国汽车市场整体的增速和新能源汽车的增速。

 

比亚迪近期股市融资资金流状况

 

比亚迪市值缩水近90亿美元,投资者正在抛弃这支几个月前还被誉为全球顶级的股票。

 

在两家一直看好比亚迪的券商将该股评级下调至相当于“中立”后,这家总部设在深圳的电动汽车制造商5月2日在香港再跌3.9%。根据彭博汇编的数据,该股4月末至少还遭遇了一次评级下调。荐股共识度为3.7,处于三年来最低水平。荐股共识度衡量的是分析师对某支股票信心,评分为1-5分。

 

随着政府补贴减少,竞争加剧,投资者和分析师都对比亚迪实现繁荣发展失去了信心。比亚迪4月末预计上半年利润可能下降高达83%。该股成为2018年表现最差的香港上市中资股之一,2017年中国计划禁售化石燃料汽车所带来的涨幅已损失殆尽。

 

沃伦•巴菲特旗下柏克夏公司持有部分股权的比亚迪向来让投资者头疼不已。自2002年在香港上市以来,该股每年都是要么超卖,要么超买,而且通常是两种情况并存。

 

经营状况不佳,股市融资资金流不给力,再加上比亚迪海外投资扩张迅猛,投资成本支出巨大,由此可推出比亚迪面临着非常大的财务压力。

 

这样的财务状况增加了比亚迪为节省11亿的广告成本开支而做局此事的行为动机,也就意味着增加了其为幕后的操盘手更多的可能性,不过这只是推测,当然还有其他各种可能性,但就目前而言站在正常的逻辑推理上讲,对于此广告门事件来说,比亚迪做局的可能性要远大于其他可能性。在这个扑朔迷离的事件的外表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这个还要以国家相关调查部门破案的具体证据来说明为主。

 

广告公关行业垫付款的合作模式相当普遍。

 

对于较为专业的大型广告机构而言,一位在本土代理公司服务某国际电子品牌的项目负责人告诉界面新闻,在甲方确定合作及乙方提供的报价后,一般会邮件确认,然后双方走合同。这时,也就默认为项目已经启动,乙方会先垫付项目所有产生的费用。这个费用不会超过之前报价的数额。随后客户会进行回款,在回款情况则看双方协定而定,几个月到几年的回款时间都存在。

 

对于一些本土小型广告公司而言,他们或许没有太大的话语权。本土小型公司为了维护大客户关系,承接更多的项目通常都会同意垫付款项。而汽车企业通常一场试驾活动所需的费用就涉及几十万元,所以服务汽车客户的代理公司通常需要垫付的金额更高。如果客户不能按时回款,公司资金链条则及其脆弱。

 

写在后面的话:


此外,据澎湃新闻报道,有吴姓供应商分析,比亚迪之所以安排这样一个“没有名分”的团队,是出于美化财报的考虑。“作为上市公司,它有把报表做好看的原始诉求在。通过外面一家公司在外面进行活动,比如今年10个亿的支出,如果报表不好看,我就不放进去了,这是一种可能性。”而这一考虑也在于稳定避免引发股价大范围波动。

美化财报的行为已成为不少上市企业在财报方面的行为潜规则,而这种安排没有名分的团队的行为恰恰为企业的节流赖账提供了条件。

责任编辑:王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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